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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空冢》 第九章

第九章


我们毫不自知地保持着这般暧昧的动作。后来听张禾说,他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们两个眉目相对,紧扣着彼此的手。还说当时的我双眼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听到这话的我赏了张禾一记眼刀,外加一个来自关根的货真价实的枪口。




姗姗来迟的张禾在看到张起灵后毕恭毕敬地叫了声族长,又犹豫着加了句吴小佛爷。我没做声,等到对面的人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才不慌不忙地移开了汗涔涔的手。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微妙,张禾尴尬地咳嗽几声,道:“族长,您看您是随我们一起去主墓室,还是您...另有打算?”




许久没有人出声。我垂下眼,有些怔忪地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



“一起走。”


“你回去。”




两道不同的声音在空中擦肩而过。我抬眼看向身边人, 心里止不住的落寞寂寥。




“随你。”

纵然我从来都无法左右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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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另一面出口又是通着墓道,两侧精致典雅的仕女灯雕在幽暗难测的墓道里不免显得面目乏味,就好像那些纠缠不清永无止境的梦魇。



身上的伤由潮变干,疼痛在血液里流窜,可此时此刻我绝不能半途而返。



往前走是一条命,往回返,只有数不清的变数。



这个斗背后的意义不再仅仅是“张起灵出没过的小斗”,而是暗流涌动云谲波诡的修罗场,每一股势力都蠢蠢欲动,静伺对手露出一丝疏忽大意,然后乘机将其吞并抹灭。



我若是此时折返,杭州城指不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甚至是解家也会牵连其中。



小花必定已经牵连其中。



突然而至的消息、黑瞎子和张海客的“偶然”到访,不可能是巧合。黑瞎子那句能帮我的不多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张海客为何派一个无名小卒来领路。他是在躲避谁的耳目。这个斗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我突然毫无头绪。



这个斗只有张禾一人深入探察过,却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着。



我有些走神地想着,撞上了张禾闪躲的视线。他避开了我的目光,转而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另一人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熟视无睹。



我想起了方才与张禾在墓道里短暂的对话。




“那具空棺是怎么回事。”


“...

小佛爷莫急。到了主墓室,不必我解释,您就能明白真切。”




想不到过了十年,我还是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身后的人继续用一种波澜不惊的淡然眼神灼烧着我的后背。



他在探究,在疑惑。



我们止步于又一扇青铜门之前,疑惑从心头一闪而逝。



这匠师莫不是江郎才尽了?竟设计出如此别无二致的墓室。



不过好在这次身边有了最纯正的麒麟血,免了我失血过多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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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如预料般缓慢又艰涩地打开。



门内的景象像是罩在褴褛帘幕内的破败祭坛,隐匿在双重阴暗中,在突然而至的白光下很是萧瑟凄凉。


【噩梦在边缘危如累卵】

张禾毫不迟疑地走向墓室正中高台上的棺椁,颇有几分肆无忌惮的样子。我依然跟在他身后,顺着一级级台阶走去,偶然回头看身后的人,也只是见他兴味索然地用手电照过墓室两侧的壁画浮雕。



我发现自己的表述有些问题,这里的空间似乎比那个滴水声声的洞穴更大,大得给人一种空旷感,甚至忘了这是在连绵群山之下。也就不能再称之为墓室了。



轰隆一声巨响,我倏地回过头,看到张禾不知怎的竟已将棺盖打开了去。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棺内,眉头紧锁。




我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就听声后人一声呼喝。


“趴下!!”




没有犹豫地,我将自己摔在地上,却没感到坚硬石阶的粗糙磨砺,身形猛然一僵。



越过面前的人影,张禾正拿着把大白狗腿奋力在群鸟中厮杀。我想起身却被人生生压下动作。











“别起来,很危险。”



一瞬间,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个时时刻刻想护着我的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惯性。这种惯性使得那些死气沉沉的回忆恢复了生机,连续而平缓地闪现在无声与沉静之间,一幕接着一幕。



于是,我伸出冰凉的手指,摸索着寻找在暗处的另一只手。我抓住了那只手,即使它烫得如同熊熊烈火一般。





我抓住了这只手,就不会再压抑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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