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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空冢》第十章

第十章


新年快乐 :)

16年第一更,依旧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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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从这恍惚的举动中恢复过来,身上的人又伏了伏身子,温热的身躯紧贴着让我有些不适。他说:“那些鸟看不见,把狼眼开着。我来对付。”


我默默调亮了狼眼,没有再说什么。


他迟迟没有动作。我费力地回过头看他,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拥抱。他抱的很紧、很紧。紧到让我觉得自己的疑问与惶遽被抵在了唇边,囫囵吞进了肚里。



他仍反握着我的手,将头深深、深深地埋在我的颈项旁,轻声地、慢吞吞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形如微澜,又像是锁在胸腔里的一声悲鸣,听起来疲倦而诚恳,而且不遗余力。



我突然头晕目眩,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支离破碎的思绪蓦然冲刷着脑海,冲得我手足无措,只得满心绝望踌躇地等待尘雾消散的那一刻。




这是一句英文。


他说:“I trust in thy love.”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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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利落地朝旁边一个翻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刀脊修长,在阴影里泛着流线的光泽。


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它,那把多次救人于危难之中,又沐浴过阴冷黏腻的刀。


黑金古刀。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黑瞎子口中的帮忙,指的就是这把刀。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确帮了个大忙。



张起灵的加入使得这场战斗又多了几分血腥。


面对入侵者,钦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个个竖起了身子,露出了藏在尾翼里的锋利毒刺。看得我胆战心惊。


身边传来清晰分明的血肉分离声,我快速地打量了下头顶四周,只觉光线被黑压压的鸟翼严实围住,压抑至极。


我微微弓起背,勉强弯起腿护在腹部下,小心翼翼直起身子。而就在这时,我感到裤袋里有个方形的东西在晃荡,分量还挺重。我伸手一摸,勉强在灰寂暗淡的灯光下看清这是只zippo*2


一瞬间我有些愕然,随即了然于心。


我紧攥着zippo,环顾四周,粗略估计了一下灯雕的位置,又看了看在鸟群中心的张禾二人。心下一横,朝着鸟群最松散距离最近的灯雕径直冲了过去。那灯雕距我不过二十来米,可这步步都是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我一手挡在身前,手里横握着匕首,边冲边将凑上前来的钦原挡开,也不管那毒刺是不是蓄势待发地妄图刺穿我的胸膛。


人要是杀红了眼,可比禽兽更凶残。



受伤的钦原叫声意想不到的凄厉高亢,我忍受着耳膜的刺痛,一阵呼啸的腥风扫过,几乎是跌在了灯雕旁。



我斜靠着灯雕,伤腿颤颤巍巍地发抖。zippo的防风性极好,可在这气流里火焰仍是忽明忽灭。我扳过身子,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不稳定的火焰,一手拿着zippo点燃白蜡。看着风中摇曳的纤弱烛光,我来不及欣喜就冲向了旁近的另一座灯雕。



此时张起灵发现了我的动作,他快速地瞥了我一眼,神色一凛,利索地解决了身边的钦原,转而将战场移到我身边。


我有种一把掐死他的冲动,如果我能的话。


“快去点火。”


到了身旁我才看清,他身上的外套已在打斗中破烂不堪,几乎成条状挂在身上。好在人没有受多大伤。


我又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正背对着我与意图袭击的钦原作着殊死搏斗。



时间不多了,他们撑不了多久。



我转头踉跄地跑向另一座灯雕。



一盏。 两盏。 三盏。


微弱飘忽却温暖的烛光与惨淡灰白的光线错杂交横,糅杂出一片弥天亘地的虚无。


一阵躁动从鸟群中炸裂开来,钦原像得到了指令一般纷纷结束了攻击。



危险来得突然,去得不甘不愿。迷迷糊糊地看着钦原从墓室口飞离,我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放下戒备。


我几乎全身瘫软,背靠着灯雕坐在地上。张禾走到我身边,伸手就往我脖颈上摸。我一撇头,避开了他的动作。


“你干什么。”


他愣了几秒,神情尴尬地开口。说着说着,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双手在背着光线的地方颤抖得几乎无法自持。




我曾试图用耳膜将内外两个世界隔离,但如今我发现,我并不清楚哪个在里面,哪个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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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句出自泰戈尔的《飞鸟集》 'Let this be my last word,that I trust in thy love.' 郑振铎翻译:“我相信你的爱,”让这句话做我的最后的话。

*2 一款美国的打火机,以独到的防风技术闻名。

Ps:
细心的小伙伴会发现前几章里有提到关根身上并没有带可以点火的物什。

zippo是闷油瓶偷偷给的。

所以很明显,闷王对这个斗十分熟悉,对于将会出现的危险也几近了若指掌。

PPs:关于闷王说英文这事儿。盗笔里似乎提到过?大概说的就是某个f开头k结尾的单词。

PPPs:这句英文是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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